那只会敬礼的猴子

□ 赵旭茂

作为一只猴子，它不需要这样。它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在森林中寻找食物和繁殖。现在它们已经被人类所习惯，成为人类募集金钱和财富的工具，并逐渐在野外失去习惯。

1月28日上午，不再下雪，很少有晴天。我们以两种方式去调查，一种是去太阳湾，另一种是去东林寺。我和小河被分配到太阳湾。太阳湾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旅游区，游客的汽车停在门口。当进入景区时，工作人员提醒我们，道路结冰且湿滑，没有防滑链我们走不了多远。开车大约40分钟后，车开始打滑，我们不得不下车步行。

一路上都有沥青路。这是我们最近几天走的最好的路。道路两侧是一片绿柳林，胸径约10-15厘米。它非常对称。乍一看，这是一种人工林。单一的树种、缺乏灌木和许多游客使人们很难看到动物。一群游客在路上玩。这里的保护有自己的特点。它也被用于旅游和保护。旅游业在路边附近的森林中发展，里面的森林保护动物。

我们沿着蜿蜒的山路走。我们走得越多，游客就越少，动物接触率也就越高。灌木丛出现时，一只橙色翅膀的狒狒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啄食。这是一只普通的鸟。它不美，声音也不美。我讨厌它在工作日叽叽喳喳地叫。然而，今天我特别喜欢它，因为它的叫声可以掩盖身后游客的喧嚣。游客的垃圾被一路丢弃在白雪覆盖的地面上。雪儿受不了游客的重压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，像是忍辱负重的反抗声。

在路边的斜坡上，一只长尾地鸫正在觅食。大雪覆盖了食物。它在一棵长满苔藓的树周围啄食，不知道是否有收获。这种长尾画眉并不可怕。我们可以在10米以内悄悄接近它。他开始看着我。这只鸟的视力很敏锐，但也有一个问题。他的两眼之间有一个无法重合的盲区。因此，如果它直视我，那就是忽视。如果它转身斜视我，这很重要。果然，我向前走了。它开始斜视着我。我又搬家了。它立即飞走，停在不远处。现在，天气寒冷，食物短缺，我不能继续打扰，所以我不得不绕道而行。

快到中午时，天空变得像铅和墨水。雪又开始下雪了，像棉花和鹅毛一样，从天而降，滚落下来。大地立刻被染成了白色，过去的鞋印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对于那些没有被人类践踏的部分，雪可以被完全保存，厚度为7-8厘米。在上面走，吱吱，吱吱。前面有一个棚子，是当年开采石棉留下的。我们躲在棚子里，生火，烤我们带来的干粮。虽然不好吃，但足以裹住我们的胃。在大雪中，热吐司是导游带回家的白酒的一种特殊味道。

走出棚子，我们继续走了一会儿。据说河坝里有一群猴子。我们要去看看。从远处，我们可以看到一座砖瓦结构的小屋。墙上有“X”形裂缝，这是地震造成的。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时，这里也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。地震波以横波和纵波的形式传播。垂直波首先出现，横波随后出现。两者共同形成一个“X”形裂缝，比如梵文之死，也像纳粹的图腾。我们小心地经过那座危险的房子，看着下河坝。有一大片白色。没有猴子或脚印。

我们不得不下山到海拔1700米的地方，那里是游客最拥挤的地方。他们在看路边的猴子。这里有10多只雄性猴子和50多只雌性猴子。一些雌性猴子带着小猴子在树上休息。他们把五六个放在一起御寒。与树上的猴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，路边的猴子更加活跃。他们不时跑到路中间，向游客索要食物。如果你不要求，它将直接成为抢劫。一只猴子抓起一瓶跳动的饮料藏在树上。

在许多抢劫房屋的猴子中，一只年老的公猴子在路边非常安静。他从不吵闹，既不乞讨也不抢劫，并以适当的方式待在自己的位置上。有时，游客会给它带来食物。这只猴子有个名字，赛纳。我看到附近有个中年男子在说“三个孩子敬礼”。声音一落，三个孩子就举起右手敬礼。游客们受到了掌声。游客们用更健康的食物来换取敬礼。在敬礼中，赛纳重复了这个单调的动作。路人的欢呼声还在继续，一浪又一浪。

但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混乱。作为一只猴子，它不需要这样。它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在森林中寻找食物和繁殖。现在它们已经被人类所习惯，成为人类募集金钱和财富的工具，并逐渐在野外失去习惯。当赛纳举起右手，作为一只猴子，它向人类文明迈出了一大步，但它永远失去了野性，再也不能成为猴子了。

（作者是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博士，著有《西域寻金》和《动物知道人性的答案》